核心提示:
中國的傳統建筑技術與藝術源遠流長,而類型豐富的傳統民居又是其中最多彩多姿、最具活力的組成部分。它既有水墨江南的青磚黛瓦,也有黃土高原上雄渾的“太行川寨”;既有田園山水的優美寧靜,也有西江苗寨的古老與神秘。它不僅是見證歷史發展的一塊“活化石”,也是觸摸中華文化淵源和滄桑變遷的一個重要切入口。
居住的故事、傳承的故事。其中既有單個建筑的故事,也有古村、古鎮的故事,更有人的故事——居住者、傳承人的故事,設計師、研究者、保護者的故事。以不同故事所帶出的不同角度,共同解讀幾千年來傳統建筑中蘊含的中國人的生存智慧。
包括更為本質、更具指導意義的傳承理論和原則,如建筑文化的三大傳承主線:自然、人文、技術;“形”的傳承、“神”的傳承、“形神兼備”的傳承;適應性傳承、創新性傳承、可持續性傳承等;也包括更具操作性的傳承方法和要點,如建筑肌理、應對自然環境、空間變異、建造方式、建筑材料、符號特征六方面的傳承方法;同時展示、分析一些現代建筑探索與傳承的案例,既有比較成功的,也有比較失敗的,并提出應防止的誤區。
敘事角度上不但闡釋傳統民居的物質形體,而且探究各種民居文化的產生機制。透過豐富的建筑文化,觀眾將能感受到,中國傳統建筑內在形式的統一,體現著中華文明的持久性和一致性;豐富的地區差異,體現著中華文化的多樣性;木結構等營造技術的高度成熟,體現著中華民族的生活智慧。
庭院式建筑一直是人們求得生命安頓的主流民居形式。北京市東城區,胡新宇和他的志愿者團隊正在對傳統四合院進行全面的測繪。陜西省渭南市韓城黨家村的黨庚德一直希望恢復自家合院廳房上的藏書閣。青海黃南藏族自治州尖扎縣拉夫旦村集體搬遷,杰扎西正在指導村子各家新的莊廓院的建造。云南省大理周城,小白回到了祖傳的白族合院中,開始了對古法扎染的探尋。在傳統的民居形制四合院落中,有親情的溫暖,人倫的秩序,也有對天地人生的感悟和思考,一切都順應著自然的節奏。
北方合院式與南方干欄式交流融合,形成了長江以南廣泛使用的一種民居形式,廳井式。各地廳井民居逐漸發展出自己的個性特征。自古以來的富庶使得蘇州同里民居極富江南風韻。有著尚古之風的金華民居,木雕技藝的廣泛應用和持續發展,成為民居建筑鮮明的地域特征。宗族文化歷史悠久、明清時期徽商的崛起,使得徽州古村落的廳井式民居逐漸自成一派。湖南、貴州等地的自然、人文條件,塑造出窨子屋獨特的樣貌特征。潮汕傳統民居講究趨吉避兇、裝飾華麗繁復。廳井式民居與自然融為一體,這就是農耕時代南方中國理想的家園。
為保家族平安,人們創造出了帶有防御與居住兼備的大型民居建筑,聚族而居。人們把這種生存智慧,直接表現在他們居住的建筑中。江西贛南燕翼圍堪稱贛南客家圍屋的代表。其建造年代久遠,建筑布局的嚴謹,防御性能突出。分布在廣東省梅州市及其周邊地區的圍龍屋是客家族群另一種聚族而居的封閉式大型民居,其整體構圖表現出強烈的內聚性。高山的層層阻隔,賦予永泰人協作共進的精神,莊寨聚族而居正是這種生活方式的最好展現。閩西南的土樓既能以最小的土地容納盡可能多的人口,又使家族凝聚力得以增強。
干欄式建筑是中國南方潮濕地區的民居形式,被眾多少數民族沿用至今。苗家人充分運用自己的智慧,就地取材,創造出了美觀而又耐用的苗族吊腳樓。中國最后的原始部落云南翁丁,隱匿在熱帶雨林深處,佤族古老的干欄式民居建筑形制仍然完整地被保留了下來。龍脊的古壯寨地處越城嶺山脈的西南麓,這里的壯族民居逐漸形成了具有地方特色的建筑形式。從多雨潮濕的長江流域,到山高坡陡的西南山區,干欄式民居這種與當地自然環境和諧共生的風土建筑,成就了一處處人文地理的壯美景觀。
我們的祖先從穴居、到半地穴居,逐步學會建造窯洞民居,充分地利用自然條件,讓居住環境與自然協調。山西省忻州老牛灣的石片窯,用黃河沖刷形成的石片壘砌起來,有著古樸厚實的美感。陜西省榆林市赤牛坬村自元代設村時起,靠山窯就是世世代代赤牛坬人理想的家園。河南省三門峽市官寨頭村地坑院,整個建筑臥于大地之中,是中國“天地相融”,“天人合一”的智慧結晶。隱匿在崇山峻嶺的太行山深處的山西省陽泉市東峪井村自明代建村時起,人們就以山區盛產的青石建造石頭窯洞。黃土高原上一座座窯洞,凝結著先人們對家的理念與期盼。
碉房民居的出現,與嚴酷的生存條件息息相關。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班瑪,這里的人們在長期半農半牧的生活中,慢慢發展出一種外觀方正具有較強防御功能的民居建筑“碉房”。四川省阿壩州桃坪羌寨,羌族的先民們依靠古老的生存智慧以當地的石塊和黃泥壘砌起羌族碉房,錯落有致,戶戶相連。云南特有的民居建筑土掌房,自家屋頂是鄰居家的前院,節約了山區有限的土地資源。廣東開平,早在400多年前,人們就建造碉樓防洪防匪。
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以對自然的最小擾動為原則,使得人和自然形成了和諧共生的機制。東北森林里,游獵民族打獵時搭建起簡便的臨時建筑撮羅子。內蒙草原上,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因循古樸節儉、簡便易行的理念,精心打磨蒙古包。青海牧區,藏民頻繁的遷徙和居無定所,使得移動的帳篷成為了最適宜的居住方式。廣西北海,捕魚為生的“疍民”生于江海,以舟楫漁船為居住的家園。人們以天為幕,以草原和大海為席,守護著世世代代賴以為生的家。
宗祠作為農耕時代中國城鄉最重要的公共空間,始終是中國人的親情紐帶和精神家園。浙江省建德市大慈巖鎮新葉村,以葉姓為單一姓氏的血緣村落,是農耕時代中國傳統村落與宗族文化相伴相生的范本。古時北方多戰亂,許多南遷的貴族紛紛在徽州擇地建村,單姓村落千百年的繁衍生長,使中國傳統的宗族文化,在這里愈發根深蒂固。潮汕人闖蕩海外,業有所成后紛紛回到家鄉建房修祠,寄托他們眷戀鄉土之情。盡管時移勢遷,宗祠的地位已不復從前,但它依然以這樣的方式,凝聚中國無數個血緣族群。
住宅成群而發展為村落,文化的傳承在古老的村莊里代代延續。山西省陽泉市潤城鎮中莊村布政李府是中莊村最大官宅建筑群,它的街巷和建筑依照棋盤布局,形成獨立而又相對封閉的院落體系。安徽黃山徽州區呈坎村始建于三國時期,經過代代營造、傳承,完整保存了宋、元、明、清時期眾多傳統建筑。云貴高原屯田定邊而逐漸形成的眾多軍屯村落,滲透著征戰異鄉的漢族將士守望家園的無盡鄉愁。滇西南古老村落的世代村民,以千百年的留守詮釋著另一種生態智慧。中國傳統村落所蘊涵的文化和技藝是中國古代的文化思想的集大成者。
傳統古鎮的復興是重新發現和感受中國傳統建筑魅力的過程。地處黃土地帶的山西大陽鎮,古鎮人尊重傳統的生活態度,讓大陽鎮成為了“中國古城鎮的活化石”。徽州人在漁梁段壘石為壩,漁梁古鎮由此興起,并將徽商的傳統發揚至今。地處貴陽南郊的青巖古鎮因明朝屯兵而建,由軍事城防演化而來的山地兵城已經變成風韻獨特的宜居古鎮。橫斷山脈地區沙溪古鎮的復興,是一次用現代建筑技術復興傳統中國的嘗試。富饒的杭嘉湖平原孕育出的烏鎮,完整地保存中國水鄉古鎮的風貌,成為了傳統古鎮復興的新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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